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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Tim中心】梦

1.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尖利的笑声从小丑的血红嘴里发出，小丑女拿着锤子一手便将路过逃命的人打死，他们周围遍布尸体，血流将地面染成了恶心的褐色。
毒藤女、双面人、谜语人……嘻嘻哈哈地将整个哥谭拉进地狱。
提姆跪在地上，连动都无法动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。
一个小孩子蹦蹦跳跳地来到他面前，然后不知道哪来的子弹，打中了孩子的脑袋，红色夹杂白色，滚烫的液体喷洒了他一脸，而那个孩子脸上还停留着天真的笑颜。
2.
“阿啊啊啊啊！哈……哈……”
他从噩梦中醒来，瘫倒在床上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，冷汗打湿了全身，恐惧的余韵还在他的身体内乱窜，逼得他全身忍不住地发抖。
3.
他在意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，父母，导师，兄弟，姐妹，搭档，友人……一个一个地死去。
昔日或张扬或沉静或温柔或暴躁的脸庞统统变得狰狞而痛苦，他们看着他，一言不发，眼神却带着怨恨，仿佛在说，
“为什么你没能救我。”
4.
“早安，提米。”
“早，迪克。”
“怎么不睡久一点？”
迪克常年夜巡后眼圈下有着些无法消除的青黑，他的笑容灿烂，满身愉悦气息，嘴角的弧度高的让人想和他一起大笑。
提姆觉得脑子里一片浑浊，含含糊糊地应对着，按着咖啡机把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变白。
5.
他们轮番出现在他面前，安安静静地看着他，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他们脸上的失望。
蝙蝠侠戴着面具，语气冷漠，“提姆，你让我很失望，你被解雇了。”
阿尔福雷德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眼神却带着隔阂，“提摩西少爷，请不要再靠近这里。”
迪克退了一步，收起了所有的笑容，“提姆，你不配当我的家人。”
杰森拿枪对着他，“滚出我的家，替代品。”
达米安看着他，一脸嘲讽，“你是个废物，德雷克。”
康纳看着他，拉起其他队友的手，“对不起，红罗宾，我找到其他更好的队友，我们不需要你。”
……
6.
“提姆，你不是神，你不能整天不睡觉，靠着咖啡过日子，快去睡觉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马上去。”
“提姆，我说了，你该睡觉了！”
“好好好，我这就去。”
“提姆！离开蝙蝠洞，回你房间去！”
“……”
7.
提姆躺在床上，闭上眼睛。
一个小时后，他睁开眼睛，眼底清明，完全没有睡着的痕迹。
他静静地爬起来，坐到电脑前面，敲敲打打起来。
8.
从几天前开始，提姆发现蝙蝠家的气氛开始变得奇怪，他们开始避开他。
夜翼带着罗宾待在一起，神喻，黑蝙蝠，女猎手……连常年游离于家族之外的红头套都在，他们待着某处楼顶，似乎说着什么，哈哈笑成一团，后来连阿尔弗雷德和蝙蝠侠也加入了，他们坐在韦恩宅的大厅里，穿着便服，嘻嘻哈哈地讨论争执着什么，俨然一副再亲密不过的家人氛围。然而等到提姆靠近时，他们就安静下来了，话题转移得相当生硬。
最擅长保密的蝙蝠家族当然不可能会轻易泄露秘密，尤其当他们决定联手保密的时候，哪怕是红罗宾也无法得知分寸。
他们之间有了什么秘密，能够将整个家族都联系起来的秘密，但红罗宾被排除在外。
9.
然后是泰坦成员们，他的队友，他们在窃窃私语着什么，笑容灿烂，却将红罗宾排除在外。
10.
“……提姆应该不喜欢这样。”
套着小记者皮的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到了蝙蝠家族的讨论区，他的声音传了过来，到达刚下楼梯的提姆耳里。
然后大家彻底安静下来，超人对着他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。
11.
他们到底在说什么？他们在隐瞒什么？
他回想起了自己的梦。
红罗宾咬着牙，寻找着蛛丝马迹，再无法入眠。
12.
“提姆，今天你不用去夜巡。”
蝙蝠侠按住他的手，夜翼将他的制服放回原处，罗宾蹲在原地和他的动物们告别。
“……”
“你今晚需要好好地睡一觉。”
蝙蝠侠的眼睛被那白色的挡风镜遮盖，看不出半点感情，他的手按在提姆的肩膀上，静静的注视着他。
提姆觉得全身似乎都颤抖了一下，浓浓的疲惫感蔓延到身体各处，他低下头，避开了蝙蝠侠的眼睛，回答，
“好。”
“提姆，早点睡。明天晚八点，家里大厅，我们都在那里等你。”
夜翼对他笑了笑，跟在蝙蝠侠身后离开了蝙蝠洞。
13.
就像一个长久吊在他头上不时摇摇晃晃的巨大铁枰终于落下，重重地掉在他心口，压得他快喘不过来，提姆蜷在床上任由膝盖将胃顶到发疼。
14.
他神情恍惚，脚步虚浮，在街上游荡。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回家，家？或许这次回去就不是我的家了。
提姆在心里想着，脑子嗡嗡地响着，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的身体简直不像他的，虚弱无力得可怕。
他一步一步靠近房门，心脏不受控制地极速跳动着，提姆像上瘾般感受着自己如今所有的感觉。
推开门，家里一片昏暗，提姆站在那里，面无表情。
15.
“提姆，生日快乐！”
灯光打开，一群人站在那里，戴着傻傻的彩色帽子，将纸礼花打开，欢乐地看着他。
“提姆，快过来，快过来。”
迪克将纸皇冠戴到他头上，兴奋地搂着他的肩膀。
杰森啧了一声，含含糊糊地对他说了声“生日快乐。”
达米安不耐烦地看着他，骂道，“德雷克，你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。”
阿尔弗雷德将蛋糕车推出来，端到桌上。
泰坦小队拉着他，对他说，“快许个愿。”
正义联盟的几个初始成员笑着将礼物送上。
布鲁斯和克拉克站在一起，看着他，笑容温和。
蝙蝠家的女孩们嘻嘻哈哈，拿着手机给他们拍照。
16.
提姆脑子一片空白，他只记得他搂着自己的家人，哭得稀里哗啦的，抽噎着说起自己的梦和感受，然后昏迷过去。
17.
他在做梦，温柔的手抚摸着他的脑袋，悦耳的歌声在他耳边萦绕，他的家人和朋友陪伴着他，温柔的光芒护卫他，为他驱逐着恐惧。
“提姆，你是我们重要的家人，重要的朋友，重要的伙伴。”
他听到有人对他这么说，于是笑着让自己陷入了更深的梦中。